单丕艮(1935-2007),男,笔名山曼,山东龙口人。民俗学专家、散文家。曾任原烟台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主编、山东民俗学会副会长,中国民俗学会理事等职。出版专著多部,发表论文数十篇。代表作有《山曼散文集》、《冰心在烟台》、《驿路万里•钟敬文》等,著有《山东黄河民俗》、《八仙》、《山东民俗》、《山东剪纸民俗》等。
山曼本名单丕艮,山曼是他的笔名。“山”是他母亲的姓,“曼”则来自胶东地区对女孩的称呼“嫚儿”。山曼曾在文章中说过,他母亲在生了4个女儿之后,才生了他。算命先生曾断言他是养不活的,他母亲听了很害怕,为了把他养活简直煞费苦心。按照当地“把男孩当女孩养才能养活”的习俗,从小就把他当女孩看待,叫女孩的名字“小嫚”,连嫂子们都称呼他为“小姑子”。懂事后,山曼曾为此害羞过,不满过,甚至反抗过。但从母亲哀求的目光中,他终于理解了她的苦心和爱心……成年后的山曼对父母至孝,这笔名正体现了他对母亲的一片孝心。
山曼一生潜心学术,淡泊名利,卓负盛名却以平民百姓给自己定位。他本来有许多“飞黄腾达”的机会,但他更喜欢散淡、自由、真诚、务实,对“当官”有一种本能的疏离,而传统美德中的“忠孝”却在他身上有着很深的烙印。
大学毕业后,山曼被分配到青岛一所高校教书。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,不久他就调回故乡黄县的一所中学,以后又调到县委宣传部。上世纪60年代,随着他的多篇有分量的报道在《人民日报》等报刊上发表,黄县下丁家成为全国闻名的学习典型,他的仕途也由此铺上了金光大道。然而,他多次推掉当官的机会,即使宣传部长的官衔,他也只挂了个不管事的副职。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父母双双去世后,山曼连“副部长”也不当了。先是到烟台创办《胶东文学》,后又调入LD体育,教授民间文学、民俗学和写作等课程,担任学报编辑部主编。从此,他对民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他后半生的大部分精力,都用在了民俗的研究上。
现为中国政法大学社会学院副教授的赵丙祥回忆说,1999年夏天他去胶东做田野调查,到了蓬莱的时候,山曼特地带着他去看杨朔的老家。那时赵丙祥对杨朔以及他那个时代的大部分文学家都不很感兴趣,觉得他无非是一个御用文人,没什么好看的。当时山曼只是笑笑,说:“你年轻。”经过了这么多年,赵丙祥见了一些事儿,也经了一些事儿,才慢慢体味到,在他说的“你年轻”三个字后面,原来还藏着另三个字,“不得已”。
山曼本来是写散文的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他利用业余时间,写了许多高水平的散文,在全国产生了广泛影响。他曾很执著地经营这块精神绿地,不为浮躁的文风所动。在一次散文创作讨论会上,当有人发言抱怨散文不被重视、“写散文太亏”时,他也十分坦率地谈了自己的观点:“散文本来就是清苦的,写散文不能带着太多的功利思想。谁若感到写散文吃亏,他尽可以再作别的选择。患得患失,没有献身精神,是写不出好散文的……”然而,就在他坚守着散文这块阵地,创作上取得很大成绩时,却又有了新的感悟,新的目标。对此,山曼曾深有感触地说:“有一阵子,几乎在全心全意地写散文,觉得路子越走越窄。这一阵子,我正倾心于民俗学的田野作业。所到之处,散文题材像春天的草芽儿,纷纷冒出,漫山遍野,只苦于没有时间写出来。‘有意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阴’。写散文好似最宜处于‘无心’状态。”实际上,他“倾心于民俗”时也并未离开散文。他的民俗著作,本身就是更具实际意义、更高层次的“大散文”。他书中的许多篇章,都可以独立成篇,都是叮当作响的精美散文。
为了做好民俗这篇“大散文”,山曼长期坚持不懈、不知疲倦地工作着。尤其在退休以后,他几乎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事业之中,搞田野调查,著书立说,培养后人,可谓“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”!(校友办)